么丧葬队伍,就那么一路顺顺利利地走到了樊宅门口,这才发现迎亲队没跟上来。”“没看见”“是啊,那支送葬队伍就好像是凭空在街角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常老板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怕他不相信这么离奇的事。但谢归途却没多少反应,只是沉吟道“好的,我知道了。”谢影穿着红配绿的媒婆装,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发绿,引得其他人人一愣,随即发出一阵哄笑。本地没有男人做媒的习俗,有的全是媒婆。那妆娘见谢影太硬朗,担心扮相违和,便帮他画了个妆容,此时竟然还真的有那么七八分像真的媒婆了。听见哄笑声,谢影当即愤愤地回头瞪了一眼。见他表情凶神恶煞的,其他人连忙把那笑声又咽回了肚子里唯独有一个人不怕他,骑在马上,依然在笑。谢影抬头一看,更生气了。只见楚风临戴着镶了金线、嵌有红宝石的玄青发冠,身着一套玄色的婚服,袖口流利地束进了两只玄青色护腕之中,看上去还真像是个英俊的新郎。这一瞬间,谢影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坚持要这身新郎婚服了,他坚信这婚服若是穿在了自己身上,绝不会比眼前的家伙逊色多少。谢影的目光在迎亲队伍里扫了一圈,却没见到师兄。原来这时候,谢归途已经坐上了花轿。于是谢影干脆掀开了轿帘,可怜巴巴地探头进去问“师兄,我能和你在一块儿吗”他来得急,根本没注意向师兄打听,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才听那妆娘一说,发现这么邪门,这才知道害怕了。谢归途也有些诧异于他的请求。按理说,媒婆是不和新娘一同上轿子的。但他们又不是真的要成婚“那你上来吧。”谢归途说。迎亲队在吉时按时出发了。常老板果然出手阔绰,八抬大轿、鼓乐唢呐,好不热闹。如果放在平日,肯定会有不少人围观看热闹,可惜现在街上本就人烟萧条,几乎看不见行人。谢归途把帘布拨开了一下缝,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反应。轿外,楚风临骑着黑色的骏马,默默地走在一旁。谢归途注意到他穿这一身玄色婚服极为好看,换了个束发方式,戴上了新发冠,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尤其是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魔尊的影子。刚偷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楚风临恰好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撞,片刻,谢归途便匆匆把帘子放下了。他有点没来由的心虚。轿子一晃一晃地前行着。一旁的谢影紧张得咽口水“师兄,鬼真的会来吗”幸好他明智地上了轿子。如果留在外面,指不定要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来个亲密接触。“不一定。”谢归途说。他们就这样走过了七八条街巷,一路正常。别说鬼了,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简直像是在演一场独角戏。谢归途估摸着时间,再过两个路口就到地方了。莫非,那鬼怪真的不会来了。想到这里,谢归途又忍不住撩了一下帘子,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这时候,轿子正好转过了一个转角时。他的眼前有什么东西飘落了下来。谢归途仔细一看方才从半空中飘落的竟是一枚纸钱,和他们先前在常氏酒铺门外见到过的一模一样。只见空中飘落的纸钱越来越多,犹如鹅毛大雪,顿时将路面覆盖了一片。轿夫发出了慌乱的声音,似乎连轿子都有些抬不稳了。谢归途把帘子掀得更开了一些,向前方看去。纸钱飘荡,阴风惨惨。只见迎面来了一支送葬队,举着惨白的幡,提着灯笼,背着香烛,抬着一具纸糊的黑色棺材,从拐角处飞快地向他们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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