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站在门前听训,没有反驳,等到医生交代注意事项地时候一一应下。
医生都有些捉摸不透,看着眼前这个瘦柔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动手打的人,怎么会下手那么狠?毕竟是他们患者的事情,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走了。
“对不起。”躺在病床上的程梓暮开口道歉,应该是久未进水,声音沙哑,他听到了医生对顾鹤说的话。
顾鹤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
程梓暮的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最后关头竟是顾鹤赶来救他。
“你身体怎么样了?”他看了新闻才知道实验室出事了。
“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
病房里又沉默下来了。
“他要结婚了。”程梓暮率先开了口。
顾鹤抬头望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蒙上了雾气。
“我跟他提了分手。”
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
他们在一起时的年纪,在旁人看起来是冲动的、飘忽不定的。但是他们很是坚定,没有利益、没有其他的干扰,那份感情就那么纯粹直白。
知道后来,他成了小卞总,他的性情变得阴晴不定,今天可能因为他回来晚了冲他发火,明天可能因为一道菜不合心意而掀桌,到了晚上还可能发疯似的在他身上讨伐,。
外面的那些花边新闻层出不穷,那人也从来不向他解释,开始闹过,但总说他矫情,经常会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拐着弯的折腾他,后来就麻木了。
那些公子少爷哪个不是在金屋里被捧着长大的,这些二世祖们偏偏有个通病,吹嘘又爱炫耀,甚至为了面子还把他带到那些场合逼迫他做一些事情,无论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后来大家都知道,小卞总身后总有一只甩不掉的破烂娃娃。
他一而再再而三犯贱不肯走出来,自尊心一次次被冲垮,卑微又可怜,但不值得同情。毕竟是自己作的,清醒的沦陷没有人劝得动。
是他先动的心,年轻的爱恋总是滚烫的温度,没有尽头的热烈,成年人的爱恋是虚伪的面具,冰冷的敷衍,明明是卞瑾然先走向他的,把勇气借给他,把生的气息渡给他。
到此为止吧
以前的承诺仿佛幼稚的笑话,只有听的人记得,说的人早就忘了。
爱情大概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在施舍一条流浪狗罢了。对,他本来就是狗,是他得寸进尺,忘了自己的本分,怨不得别人。
人啊,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世间这个小偷,偷走了他的一切。
他们之间的鸿沟在一点一点地裂开,他试图理解、缝补、顺从、让步,企图修好,可是他错了。
反反复复,无止境,拉拉扯扯,终于彻底爆发了。
家里人为他安排了相亲,所有的流程的企划案都完美无瑕。而他这只见不得光的丧家犬终于也要被赶走了。
但是那人却不同意。
也许女方也知道他的存在,所有手段用了个遍。
终于让他彻底地丢了实习,被投诉到了学校,学校让他申请结业,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么开放啊?”
直到一场网络屠戮拉开序幕,一个培养全球精英律师的事务所被爆料某实习生是男同且是小三,导致该事务所股价不断下跌,电视台的人把事务所堵得水泄不通,还人肉出他的学校,去学校采访,老师们也很是为难。
还有人扒出他中学时期一个男生和别人打赌告白,看他答不答应,他其实想拒绝。但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他红着脸点了点头,在点头的时候涌出一群男孩举着手机录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地漫骂和嘲笑,然后戴帽子上课,不敢抬头看人,同学远离他,当众检讨并给予警告处分,全校师生的家长联名上书要求开出他,他就是个变态,歪风邪气,把他逼得退了学,他是学校的耻辱。
杀人不再需要真枪实弹的上战场厮杀,只要简单的发表简单的几个字,几句话,就能打开审判的深渊,把人踩进深不见底的地狱,他们就是想看着他痛苦哀嚎求饶而已。
自己的秘密被公开,只是一个开始,之后就像爆发的一场瘟疫一样,在校园里肆虐。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标准的评判,有时你觉得三观正只是因为它偏向于你而已,毕竟,在乌鸦的世界天鹅也有罪。
后来还是卞家的人保了他。
如今他再一次陷入一场漩涡,背负上了白眼狼小三等各种罪名。
≈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豪门恩怨挂上钩,人们总是对各种阴谋论津津乐道。
他现在,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没有了。
他怕了,他不是受虐狂,每到想离他近一些,却又无比痛苦地被折磨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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