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萧索地笑,道:“明瑞,你跟我有多久了?”摸不清明扬帝的意思,曹公公小心地回答道:“回皇上,奴才自打十五岁服侍皇上,已有三十六年了!”“嗯,确实够久的了,你一直都很小心,也没犯过什么错,所以,才做到了大内总管的位子。也该是时候告老还乡了!”“皇上!”扑通一声,曹公公跪倒在地,猛地一阵磕头,道:“皇上,奴才一心服侍皇上,从没有过这想法,奴才还想着一直到死,都为皇上尽心办事呢!”“起来吧!”明扬帝轻轻叹了一声:“你的心思,我自然晓得,但我死后,还乡才是你最好的出路!”曹公公脸上挂上了两行浑浊的泪,磕头道:“皇上哪来得这话,您春秋正盛,以后的路还长着,奴才也会一直服侍您到老!”“起来吧!”明扬帝道:“我这就写道圣旨给你,也不让你接下来的年岁里吃苦!”说着,提起笔来,准备写旨,却忽然一阵头昏,猛地瘫倒在了椅上。“皇上!”曹公公惊呼一声,顾不得礼节的问题,上去抄住了明扬帝的手,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却瞧不出什么端倪。却在此时,灯火一阵摇曳,一道人影闪入了房内,陡然见到此等模样,来人惊呼一声,喊道:“皇兄?”明扬帝没有回应,曹公公却反应过来了,恭身一退,道:“奴才见过公主殿下。”一顿之后,将前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来人正是风宁公主,依然戴着面具,她本住在皇宫,离这里并不远,所以来得也是最快的,听着曹公公的描述,风咛上去把了把脉,忍不住发生了一声轻叹,单掌抵在了明扬帝的背上,皇极天心的真气涌入了明扬帝的体内。曹公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唯恐惊到了风宁公主的施功。片刻功夫后,风宁公主已经额头见汗,眼中惊骇之色愈浓,却不敢撤回手。却在此时,外边传来了一声通报,又有人一闪了进来,曹公公回头看去,却是一名发须皆白的七旬老者,曹公公低声喊道:“高先生!”见到明扬帝的情形,那高先生却没有与曹公公答话,一个箭步上前,掌心搭在了风宁公主的背后心,输入了绵长而纯正的内力。过了约盏茶时间,明扬帝悠悠舒了口气,醒转了过来。风宁公主的面上被面具遮住,看不出表情,但话语中却透着些悲伤,说道:“皇兄,下遗诏吧!”高先生闻言身躯一震,面上露出了几分骇然之色,想不到明扬帝白天还好好的,到现在居然就不行了。明扬帝面容疲惫到无以复加,喘息着说道:“兹四皇子萧止诚孝恭谨,德才兼备立为太子,朕百年后继吾皇位,钦此!”曹公公眼角有泪,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多言,依言写好了圣旨,多年来,明扬帝的字早已模仿得通透,只等盖上玉玺。却在此时,明扬帝头一仰,眼睛闭上,身子猛的一僵。风宁公主无奈地收回了手,长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写好的圣旨,从桌上拿起玉玺盖了下去。曹公公猛地一惊,玉玺只能皇帝亲自盖才能有效,这样盖上去,与假传圣旨无异,不过,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高先生轻叹,望向了风宁公主,道:“宁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略一沉吟,风宁公主道:“高先生,立刻宣十二影卫来守住紫宸宫,任何人不得进来。还有,传缇骑立刻出发,去将落雪魇拿下!还有,调御林军和禁卫军将三世家全部监控,如有反抗者,杀无赦!”“宁先生,这个怕不妥吧?”高先生一迟疑,道。眼睛瞄向了玉玺,风宁公主道:“没什么不妥,我怕的是现在已经迟了!”“四皇子奉旨见驾!”外边传来一声喊,曹公公和高先生都将目光投向了风宁公主。“让他进来!”风宁公主一挥手道。曹公公跟着喊道:“宣!”四皇子匆匆迈步走进,见到里边的宁先生和高先生,不由一怔,随即见到躺在椅上的明扬帝,跪下道:“儿臣磕见父皇,却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儿臣”“皇上已经驾崩了!”宁先生不等四皇子将话说完,已经说道。“什么?”风萧止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至明扬帝身前,去探明扬帝的鼻息,片刻后,手猛地僵住,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却又一个回身,看着屋内三人,冷冷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高先生与曹公公不知该如何说话,而宁先生却道:“曹公公,立刻去传命,按我说的做。”曹公公一恭身,收住泪,转身朝外走去。“高先生,你也去吧,这里交给我!”“是!”答了一声,高先生也朝殿外走去。转身看着风萧止愤怒的眼神,宁先生道:“你父皇是被人下了术法,我估计应该是落雪魇。你父皇在清醒时先召的我和高先生,然后又召的你,你父皇现已传位于你,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将所有能用的人手都调集起来,以备不测!”风萧止听着宁先生的话,转身看着已停止呼吸的明扬帝,泪水却涌了出来。小时候,骑在父亲的背上,于宫内观看着青青柳色,小小的孩子大声喊着:“驾,驾,马儿马儿快快跑!”十几岁的少年弯弓拉箭,对准了几十丈外的靶子,旁边的中年男子指导着他的动作,笑着问道:“四儿,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少年射出了一箭,说道:“做个大男人,有酒有女人,自在逍遥!”再后来,望着渐渐年迈的父亲,再无往日的怜惜,但他心头却一直记忆犹新。这些,所有的一切都破灭,眼前,只有一个永远闭上了眼的老人,泪水打湿了双眼,年轻的皇子猛一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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