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楚迈步出了这小屋之时,却见屋人头攒动,甚至,他听道了有人在叫嚣着:“一个月的酒,我赌这舒楚再也不能出来!”还有人在喊道:“我赌了,一个月的酒钱,无论喝多少都不能赖帐!”这人估计是在酒楼中见识过舒楚的武功,才会这么相信舒楚。见到舒楚从容迈步出来之后,众人哑然,无人再出声。“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了集合么?难道都当我说的话是放屁?”舒楚的脸色很难看,一出口就没好话。众人面面相觑,心下纷纷猜测屋内这一战到底是什么结局,方才屋内的响动他们大都听见了,却没人敢进去观看一二,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吃过老孙头的苦头,妙到毫颠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每一个进去的人,或多或少地,都得带点彩才能出来。而且,武功越强的人挂的彩就越多。于是乎,每一个新加入缇骑营的人都得进去老孙头的屋内转上一圈出来才会被众缇骑承认,这几乎就是有老孙头以来的规矩。见舒楚发怒,打赌的人也不敢再出声,转身后走,到宽敞处站好,集合。从君阶手中接过花名册,舒楚开始点名。“张远凡!”“有!”“单青!”“有!”“老梅?”没有名字,只有这样的称呼,没人应答,舒楚又重念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人呢?”舒楚寒着一张脸,问道。“在营中没来!”对于舒楚的问题,众缇骑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舒楚目光从众缇骑的脸上一一扫过,落在了那精瘦汉子的脸上“你,去给我把营地内的人喊出来,说如果害怕的话尽管可以不来,我等会去找他们!”那精瘦汉子名字叫萧饮牛,很奇怪的名字,听到舒楚的话后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转身朝营内去了。将人全部点完,有七人去紫宸那边值勤去了,名字分别为:徐远,张府,骆平,陈山,江何,罗计安,何千山。除此之外,有八个人没来,分别为:君无望,老梅,杀手,江别英,鬼无,李敬,康路,还有老孙头。念完名后足有半刻钟的功夫,连萧饮牛在内的八个人才迤迤然走了过来,除了萧饮牛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外,其他七人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舒楚冷目如刀,盯着走在最前边,神情也最悠闲的脸色蜡黄,带着几分病态,腰下挂着把狭长缅刀的汉子,此人应该就是君无望。舒楚手指轻捻,心道正好全身火气还没泄尽,倒正好找到目标了。萧饮牛见舒楚神情不对,忙不迭地归队,其余几人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见几人都带着兵器,舒楚冷冷道:“你们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我也不多说什么,一句话,你们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这寒冬腊月的,明天能有太阳吗?”七人中不知是谁咕噜了一句,舒楚眼中寒芒暴现,手已搭在了剑柄上。君无望打量了舒楚几眼,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不过旋又归于不屑。君无望冷然道:“大话人人会说,只怕李若揭的斩虚剑都要蒙羞!”一时间剑拔弩张,空中浮出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舒楚冷笑道:“你们一起上吧,一个时辰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了,我还得去向皇帝老儿复命!”君无望一挥手,七人兵器在手,呈半圆形将舒楚围住。舒楚既然放出这样的大话,想来也不是傻子,君无望也不再搞什么单打独斗。“你先出手吧,杀了你也有借口!”对己方七人的极度自信,让君无望亦出此狂言。“铮!”的一声,舒楚已将斩虚剑握在了手中,将剑鞘抛弃,舒楚忽然仰头,竟是看向了无尽的黑暗苍穹,演武场周围明灭的火把将舒楚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只觉得一种寂寥萧索之意从他身上蔓延开,然后在无尽的虚空弥漫。君无望脸色微变,看到舒楚拔剑的速度,还有此刻的气势,心头微感后悔,或许,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君无望既被人称为鬼见愁,自然有些本事,一挥手,两侧的江别英,杀手同时出手,两人一正一奇,江别英的剑法堂堂正正,明显出自名门,而杀手既被称之为杀手,在于他的出手诡异而莫测,在缇骑营中,二人身手分别列为第十五和第九。几乎是在同时,四支判官笔闪电般点出,一上一下,李敬和康路两人的配合在缇骑营一向为翘楚,甚至,在二人配合绝佳时,君无望都不敢直面其锋。老梅的枪刺出,恰好是在李敬和康路的身侧,就算挡开了李敬和康路的判官笔,这一枪也难以防备。而鬼无,则一把掷出了十一把飞刀,漫空飞舞,擦着几人的身体,笼罩住舒楚的上空,让舒楚无法凭轻功躲闪几人的合击。单是这些加起来,已是鬼神难避了,君无望没有出手,缅刀在手,足不点地,在几人的身后,总领全局。面对这些攻击,就是舒楚,也不得不惊叹,就算是李若揭,在这七人的合击下,也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其实,最凶险的莫过于还没出手的君无望,缅刀的寒光说明着他随时可能出手,就算这合击有什么漏洞让舒楚脱出,在君无望的刀下,也必定能阻止这种可能性的发生,舒楚充分相信,就算是天榜的决顶高手,在脱出合击圈之时,就是丧身于君无望刀下的时刻。其他缇骑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是一流好手,其中凶险未必能全看透,但这种杀机,却是如此地感同身受,甚至肌肤上都沁出了冰冷的感觉。君无望脸上露出了狠意,这一番出手,已无余地,若不是舒楚咄咄逼人,口出狂言,也不至七人合击了。杀了就杀了,大不了去逃命就是了,这缇骑营虽是好地方,却还不至于让人舍不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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