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加,在他长达三年的南征生涯里,陪伴在侧的只有她一人,令多少女子艳羡——可最终不也惨淡收场?谁能想到,只因那个年轻貌美的临朝太后一句软话,裴獗便可将宠姬逐出中京……想到这,冯蕴心都冷了。不过抛去男女之事,裴獗为人大方、义气,是干大事最好的合伙人。冯蕴笑了笑,“将军何不让我试一试?”裴獗坐在上首看她,身姿岿然不动,好似一个字都懒得跟她多说,摆了摆手,敖七便气咻咻过来横刀撵人。“下去!”冯蕴抬眼看过去。大将军脸色冰冷,坐得十分端正,整个人高大而寡淡,如同一根无情的木头,但他幽深的黑眸里,翻涌的情绪却让冯蕴无比熟悉,下意识地,双腿便有些发软……那是来自身体的强烈记忆。冯蕴避开视线,行个礼,匆忙退下。敖七跟出来,语气含讥带讽:“女郎好运。今日若换了别人,只怕要身首异处。”冯蕴失笑,“你们大将军这么可怕吗?”敖七抬高下巴,俊朗的脸上满是傲气。“那不叫可怕,那叫……大英雄!”冯蕴:“大英雄不会乱杀人。”敖七皱了下眉,“伱看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冯蕴:“你看你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敖七拉下脸来。他不喜欢冯蕴这么说舅舅,又疑惑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也不怪大将军不信你,你说你一个齐国女子,为何想做晋国的谋士?你帮北雍军筹粮,那便是与齐国为敌……”乱世天下,四分五裂,各个族群在南北诸国混杂而居,四处迁徙,往往家在前,国在后,没有那么重的情怀。但不论男女,对家国多少会有眷恋。冯蕴一笑,答得云淡风轻。“晋国如何,齐国又如何?于我,都一样。”敖七轻噫一声,眉飞色舞起来,“女郎选大晋而弃南齐,甚有眼光,我们大将军必会纵横天下,大杀四方的。”冯蕴轻轻一笑。大杀四方是真的,至于纵横天下……裴獗有那么大的野心吗?前世相处三年,但冯蕴并不完全了解裴獗的心思,他不是一个善谈的人,那三年除了榻上的交流,几乎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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