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经过力量训练, 林知织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太阳刚刚露头不久,事先定好的闹钟就在吱哇乱叫。一只手从被包里伸出来, 乱摸了一阵才抓到手机, 点了好几下, 才关掉了闹钟。本来还想再眯一会儿,赖个床。林知织想到团队里欧阳闵不是个勤快的, 赵飞雪又压力过大, 胆小怯懦。她再贪睡,这一早上就要稀里糊涂过去了。只能以身作则,闭着眼不太情愿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强行驱掉睡意, 洗漱完毕后站在2楼扶手处往下一看,客厅里冷冷清清, 果然只有她一个人起来了。“欧阳,快起床,今天有事。”林知织咚咚咚咚咚咚,敲到听到欧阳闵隔着门痛苦应了,才转而去叫赵飞雪。她只抬手敲了一下, 就听到里面传来回应。那声音的状态并不好,又细又弱,像是躲在床底下恐惧的小动物。林知织心弦绷紧,本能觉得对方遇到了危险, 大脑刚刚转动就反应过来,现在是在现实, 那些夺命鬼怪不可能出现。她有些担心,便隔着门多问了一句“飞雪,我可以进来吗拿个东西。”里面回答的声音不仔细听, 完全会被忽略,声音小的可怜:“嗯。”林知织推开门,明显温度过高的热浪袭来,让她下意识皱了下眉。空调温度开的很高,甚至比室外还要高一点。空气中飘着一股汗味,凌乱的被子则摊在床上,空荡荡的。她感受到门好像撞到了个什么东西,赶紧转到门后面,果然看到了抱着膝盖蹲坐在门后夹角的赵飞雪。在温度这么高的天,房间里就像一个蒸笼,赵飞雪状态非常不好,有中暑的前兆,却固执的又裹了一层,只露出了一个头,低垂着。这是非常典型的,出了合同以后留下的创伤应激,过于想要保护自己。林知织也在出合同的第一夜,在家里翻箱倒柜,不能看见任何有关娃娃的东西。看着这缩在门边瑟瑟发抖的人,林知织先尝试摸了摸她的头“飞雪,看我,看我,别怕。”她半跪下来,一点点靠近的惶恐不安赵飞雪,然后尝试揭开她身上裹着的那层薄绒被。对方下意识想抵挡,被林知织抓住了湿漉漉的手,安抚“你先揭开被子,现在太热了,体温持续过高会得热射病的。慢慢来,松开手,把一切交给我。”她按照当时的经验,根据自己彼时的心理诉求,一步步将赵飞雪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女孩穿着的衣服款式简约,经过一夜后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很难还给原主了。她眼神也因此很是羞愧“对不起,林队,我毁了你的衣服。”林知织半抱着她,平静道“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你没做傻事就是最好的事了。欧阳,去倒杯水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欧阳闵收到示意,下楼离开。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初晨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房间。赵飞雪不知为何有点想哭,手指犹豫而试探的攀上了林知织的手臂,一直强撑着还好的身子无力瘫软下来。林知织耐心听着她说在合同遇见的事情。赵飞雪之前那张合同里的死亡条件就是和温度有关系。另一点则是凉快至极的水床,当他们无法抑制的扑上去时,用一夜时间缓慢而隐秘的把一个人整个背后的肉全部啃光。第二日别人叫他不应,推了把,面上完好的壳子翻过去,装了一兜水。那轻飘飘的肉质硬壳在地上滚啊滚,贴到了赵飞雪的脚踝上。凉凉的,还有点软。出了合同后,赵飞雪对一切的水和凉爽敬而远之,无望挣扎到宁愿主动结束生命。她说的慢,林知织就耐心听。这严重的心理结节,还是得一点点疏导开来。一直到欧阳闵去而复返,他递来水后又自动消失。林知织听完后,得知赵飞雪一晚上没睡,就督促人洗完澡之后必须回床上补眠。洗干净后的赵飞雪瘦弱而白净,她鼓足勇气,尝试躺在柔软的床上。但她刚刚躺下,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般要起来。林知织拍拍枕头,主动脱了拖鞋,倚在床的另一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睡吧。”
“相信我,我醒着,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赵飞雪挣扎再三,小心翼翼躺了回去,她像是躺在了钉板上一样,整个人都绷在了一起,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被子盖在她身上,垂落的弧度都不自然。但好歹不再连床都不敢靠近了。林知织找来遥控器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又拉紧了窗帘,她只是坐在床边沿,没有过多打扰。赵飞雪偏头看着她的背影,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一个心理障碍就要用另一个心理印象来克服。赵飞雪畏惧床铺,畏惧凉爽。她在空调房里如坐针毡,是因为这一切都和死亡挂上了关系。但是赵飞雪对林知织的心理印象也告诉她,林队说没事,就没事。那个女孩等老尸被调走,要她撞开门时的冷静和果决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靠近她,意味着安全。林知织本来有些焦虑赵飞雪状态不太对劲,担心就算在一级合同,都会翻车。她背对也是为了不让脸上的忧虑流露出来,平白给对方增加心理压力。她正独自思量着,就突然感受到下背处贴上了个什么东西。林知织转头去看,发现赵飞雪像只兔子一样缩在她身后,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林知织早起本来是为了不虚度上午时光,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早上还是就这样过去了。赵飞雪睡着后,林知织也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眯了一会儿。这两人休息,一大早上被叫起来的欧阳闵则乖乖扛起了做饭重任,他的消失是去买菜了。他买好菜钻进厨房,菜刀锅铲叮叮咣啷响了半上午。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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