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瑟去搬另一盆露竹,司游顺势修剪手边一盆半死不活的君子兰,又抬头问赵伯有没有某种化肥,赵伯说有,就去找,很少有年轻人喜欢这些,但司游干起来并不勉强费劲,他觉得热了就把西装脱下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再蹲下,腰侧褶皱顺着肌理线条,精致且流畅,尤其后腰到臀部,姜庭序看一眼不过瘾,再看一眼,到最后索性抱臂盯着司游看,他男朋友,看一下又不犯法。
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知道姜庭序喜欢司游,不然也不会带回家里,但是对于这个“喜欢”的深度还是存疑的,庭序毕竟是第一次恋爱,很多感觉都很新鲜,姜老爷子甚至想着等新鲜劲儿过了,万一孙子要跟司游分手,还得给司游一点儿补偿,毕竟谁的时间不是时间?说到底,在姜老爷子的认知里,那都是别人追着庭序跑,他这孙子大概率对爱情的责任感要大于所谓的心动的。
但现在再看,不对劲儿!
姜老爷子不想用“痴汉”来形容自己清贵稳重的大孙子,但这人也忒不知道遮掩了。
司游让姜庭序盯得没脾气,抬起头不轻不重瞪他一下。
“庭序来。”姜老爷子起身,“去书房,跟你说些事。”
姜庭序应道:“好。”
司游没跟,他修剪枝叶速度又快又赏心悦目,不多时姜崇深凑到跟前蹲着看。
司游问:“要试试吗?”
姜崇深不理他。
司游侧目,看到姜崇深略显胖胖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像是皮带一类的东西勒进肉里,要么时间尚短,要么这孩子体质问题,反正没消下去,对于他曾经所过的日子,司游也能窥探一二。
性子敏感不理人是正常的。
宁瑟浇水时弄湿了鞋,不舒服,要去楼上换,姜父揽着她的腰说一起,这下院子里就剩下司游、姜崇深跟赵伯了。
赵伯上了年纪容易困,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司游见状从亭子的小沙发上拿了毛毯给他盖上,然后继续干活,这下姜崇深忍不住了,指着一盆花的某处说:“为什么从这里剪?”
“好发芽。”
“那顶部的为啥也剪?”
“吸收太多营养了,剪了它下面的就能从两侧开始长,这样出来的好看,以后你会学。”
“你不适合庭序哥。”姜崇深说。
司游抬头看他,明明小屁孩一个,偏要板着脸装成个小大人,司游笑着问:“哪里不适合?”
“庭序哥很厉害。”
司游:“我也很厉害啊!”
“你哪里厉害?”
司游琢磨了一下:“不敢说十项全能吧,但该会的都会。”
“吹牛。”
司游:“不信你试试呗。”
姜崇深:“会爬树吗?”
司游:“……我是废物!”
开玩笑,第一次来姜家爬树,他是嫌姜老爷子对他太满意了吗?
姜崇深脸上露出丝丝鄙夷的表情。
司游咬牙切齿:“等过了这遭,别说爬树了,爬山我都爬哭你!”
赵伯微微睁开眼睛,笑着看他们。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司游拿出来一看是袁斐的,他关了水去一旁接电话。
袁斐没别的事,就问问司游好着没,司游听他语气挺轻松,诧异:“上面打算放过我了?”
“上面自顾不暇。”袁斐轻笑,“那几个少爷小姐又掐起来了,高层们忙着站队,暂时顾不上你。”
司游不用问都能猜到其中少不了姜庭序推波助澜,他家影帝是打定主意不让他继续留在新胜了。
“哎哎哎?”赵伯一嗓子在身后炸响,司游一惊猛地转身,就见赵伯双臂张开往一棵树下跑,再定睛一看姜崇深那小子悄无声息爬得三米多高,可能没踩稳,现下一手抱紧头顶的树干一只脚悬空,身形摇摇欲坠。
“袁哥有事挂了!”司游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飞驰而出,连手机揣兜的功夫都没有,扔一旁草地上就去捞人,姜崇深也就在这时没了力气,手一松整个人直线下坠,赵伯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不是说豪门世家就得三步一佣人,像姜家这种家庭氛围好的,留下的都是熟人,架子也没那么大,谁也没想到姜崇深会来这么一出。
司游大步上前伸臂一接,不夸张,感觉一个炮弹砸怀里,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没稳住,抱着姜崇深一起跌坐在地。
尾椎骨磕得有些疼。
赵伯急忙上前:“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司游捏住姜崇深的下巴,盯着这张有些发白的小脸,“说说,怎么想的?我不爬你就亲自爬?”
“放、放鸟……”姜崇深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很明显也被吓到了,他指着树上,语无伦次地说:“掉下来,小鸟,我看赵伯伯睡觉,你在接电话,我放上去……”
司游抬头,确实见到了几张鹅黄色的小嘴,那处鸟窝还挺明显。
脚步声迅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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