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鞭炮声还没过,法院就传来消息:陆小慈死了。
对季岚杀人未遂,对严婧瑶故意伤害致重伤,案子的情节不复杂,唯一的小问题是,陆小慈一直属于半昏迷的状态,无法应对公安机关的审讯。
严婧瑶和季岚刚把仙女棒放完,严芮就转述了法院传来的消息。
意外,也不意外。
全身重度烧伤部位超过30,感染,器官衰竭,能撑这么久也是奇迹。
人死了,本人所负的刑期自然只能归于消灭,法院头疼的是陆小慈的父母,两个人不仅拒绝履行民事赔偿,连着陆小慈住院的医药费也不想支付,火葬费还是公安垫付。
对方还在上诉,严婧瑶对这个倒没多少担心,无非是驳回,然后再强制执行,只是听起来让人挺唏嘘的。
有人在大学里改变了命运,也有的人始终逃不过家庭的桎梏。
还有些冲天炮没放,严婧瑶很快就把自己抽出来,回到除夕,想着把这些炮啊礼花啊全都一道放了,省得放家里有安全隐患,正找打火机呢,发现季岚站在旁边发呆。
“岚岚?”
没说话,严婧瑶以为她是因为陆小慈的死回不过神,正想安慰她,突然听到季岚说:“挺遗憾的,不然她会是个很好的素材。”
语调平平,似乎只是关心自己的论文而已,季教授难得显出几分冷酷,严婧瑶有点意外,但也没什么不妥——有些同情本来就是不必要的。
但她有一点很好奇,“岚岚,你一直很热衷找素材吗?”
致力于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类或者行为,季岚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歪过头,用一种别样的,审视素材的眼光看着她,“其实你也行。”
“啊?”
浑身鸡皮疙瘩,严婧瑶瞬间觉得自己要被放在玻璃房里当小白鼠,“我哪里适合当素材?”
“论野山鸡的发情与叫声。”
“野、山、鸡?”
一字一顿,向来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的严大律师瞪大眼睛盯着季教授,不敢置信,这个女人怎么敢叫她野山鸡啊!
可季教授很笃定,甚至很非常学术的发言:“野山鸡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严婧瑶翻了个白眼,“那你是跟野山鸡在一起啊?”
“嗯,嫁鸡随鸡。”
“”
噎住了,严婧瑶看着季岚,一时分不清她到底在逗她还是在表白,她忽然发现某些时候,季岚挺会呛人的,但又让你完全生不了气。
好嘛,野山鸡就野山鸡,严大律师就是这么被驯服的。
无语地转过身,反驳不了,严大律师很憋屈,季岚跟在后面,偷偷地笑了笑,忍不住抬起手,从后面轻轻捏了捏严婧瑶的耳朵。
痒痒酥酥,严婧瑶瞬间开了花,变成了发情求偶的野山鸡,拉过季岚抱住。
免不了耳鬓厮磨,季岚温柔地笑笑,任由严婧瑶蹭来蹭去,过了会儿,摸摸她的脸,望着眼前的女人,终于透出一丝情绪,“婧瑶,你没事真好。”
“都过去了。”
陆小慈都死了,多的她也不想深究,严婧瑶低头,吻了吻季岚的鼻尖,“岚岚,过年休息你想不想去别处转转?”
如今交通便利,过年过节都有不少人外出旅游,北都作为首都,历来是旅游热门,周围景点遗迹不少,还可以出国去转一趟。
脑子里安排得满满当当,严婧瑶等着季教授决定呢,突然听见她说:“我想去派出所。”
“”
大过年的,贼都回家了,她亲爱的季教授却想去派出所?
“你去派出所干什么?”
严婧瑶问,但很快想起来,季岚所有的行为,包括她们的纠缠,不都是为了那个案子么,“你还在找那个失踪的孩子?”
“嗯,”季岚点点头,“我在桐下区的派出所做过登记,每年都会去问问,所长是我爸爸的朋友,很关照我。”
派出所里失踪或者家长里短的事儿不少,像这样跨度如此大,且毫无头绪的失踪,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希望越来越小,渐渐也许无人问津。
资源总是有限的,所以趁现在所长还在,还愿意花几分心,季岚就每年去问。
“其实,”严婧瑶知道季岚执着,“岚岚,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永远找不到,或者,她已经死了很久?”
“我知道。”
凭公安系统的强大,连计算机的无数次对比都找不到,比大海捞针更渺茫,季岚想想便有些失望,严婧瑶见状忙说:“没关系,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就是。”
“嗯。”
不过,第二天去派出所却没找到所长。
老头子也快退休了,身体不太好,因为高血压住院了,要后天才能出院。
季岚本来打算问问失踪的事情,但大过年的,偏偏来了一对争吵不休的夫妻,从路口拉扯到派出所里,值班的民警正在努力调解。
一时半会儿没人招呼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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