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审了近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季岚匆忙出来,可没有看见严婧瑶,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一下心慌起来,砰砰跳个不停,她想直接去事务所找人,身后忽然有人叫:“季教授。”
回头,原来是书记员,拿着一个信封,“这是严律刚刚托我给你的,说是你落在她那里的。”
刚刚?
“那她人呢?”
“已经走了一阵子了。”
走了?
拿着信封有些呆滞,书记员给了东西便回去办公室了,下午还要上班。
独留下季岚,愣愣地站在大厅里。
严婧瑶,走了……
信封里似乎有一张卡片,硬硬的,季岚打开,发现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
季岚:
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适合,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交流的余地。另外,你没必要因为陆小慈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来找我,我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当初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上诉,我随时愿意承担。银行卡里的钱就作为一点补偿吧,我没有不尊重的意思,请你别介意。
密码:961193。
“……”
季岚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只是脚步有些虚浮,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站在偌大的广场上,茫然地望着空旷的四周。
刺眼的阳光把信上的字也照得不清楚了,她用力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泛白。
严婧瑶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阳光笼罩在身上,本应该是暖的,可她突然觉得一阵寒意,冷得她打颤。
胸口翻腾着滚滚燃烧,季岚觉得好像中暑了,头晕目眩,耳朵堵了棉花一样,嗡嗡嗡。
“对不起……”
如同以前一样挥之不去的声音,某种积压太久的情绪突然冲涌出来,季岚一阵心悸,心脏飞快地撞击胸膛,她难受地想吐。
不行!
某些画面仿佛呼之欲出,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季岚急忙控制自己深深呼吸,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放松,放松……
不要回忆,不要思考,潜意识接受这不停地暗示,最终把那些不愿记起的事情压制住。
“呼……”
心跳逐渐平稳,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当季岚重新抬起头,便已经将那些情绪镇压得干干净净。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季岚。”
回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刚刚的不适立即了无痕迹,“学长。”
唇角露出淡淡地笑容,神色如常,她悄悄把严婧瑶的字条折起来装进信封,然后若无其事地对上陈公瑾的视线。
他果然调来了黎城。
“中午一起吃饭如何?”
“……嗯,好。”
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偶尔敏锐到极致的第六感让季岚有些介意——他不会是想问婧瑶?
于是,两人就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随便点几样菜,aa制,面对面,各自吃饭。
季岚沉默是金,过了几分钟,陈公瑾终究没忍住,“今天我似乎看到严律师了。”
“……嗯,她也有案子。”
面无表情,季岚好像压根不认识她,不料陈公瑾说:“季岚,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骆检察长的女儿啊。”
“……”
她父亲已经去世整整四年,检察院认识她父亲的,该退的退,该调的调,早已物是人非。
不过,父亲一向不与人说家里的事,小时候自己连办公室都不被允许去,他现在才知道的不奇怪,当然也没什么用吧。
她又不是严婧瑶那样的……
不免想起之前陈公瑾想打探严婧瑶的言语,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季岚心里有些凉意,“我爸已经去世很久了。”
“呃,抱歉。”
大概冷场了,陈公瑾忽然觉得尴尬,其实他只是好奇,或者……有些遗憾?
头一次,两个人的氛围如此微妙。
吃过饭以后,季岚回学校上了两节课,六点钟准时下班,坐车回了家。
一切都没有变。
“岚岚~”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季琬琰盛了饭端出来,季岚看着母亲,不知怎地想起了以前。
父亲走之前,一直是他做饭。
脑海里又有画面一闪,季岚眉心蹙起,那种不适感再度上来,她望着满桌的饭菜,突然说:“妈,我不吃了。”
“岚岚?”
“我要去找婧瑶。”
“可是今天晚上有……”
径直出门,季岚一时间固执得像石头,哪管季琬琰在后面说了什么。
天黑了,季岚开车直奔律所,到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整个写字楼都没亮灯的。
律所其实已经黑了,可她像是被什么蒙住了心,魔怔一般,硬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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