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非常用力的拧扭。张开。毫无反应。腮帮子咬紧,再扭,再张开。毫发无损。是哪里不对呢章驰皱着眉。难道是她记错了也许,那个印记本来就留在卡车的金属栏板上。不,如果是这样,她当时上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感觉出来但是即使经过高科技改造,她的身体真的能够跟这些合金的强度抗衡吗有这么玄乎吗章驰拿回手细看。手指纤长,有一些薄茧,皮肉很软。如果这股力量真的是来自她的身体,那么是由什么触发的呢
章驰将手掌放到床架上,从脑海里搜索、回味当时发生的一切。黑暗、未知“哐当”的一声巨响肾上腺素飙升,之后呢战斗反应。“咯吱”章驰感觉到手掌中的东西开始变软,掌心发热,金属床架在瞬间被按出了几个深浅不一的指印。章驰猛地将手抽回。真他妈的玄幻啊。她伸出手,一点点摸着刚才像橡皮泥一样任人搓扁揉圆的金属架,发现热度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坚硬冰冷的凸起和凹陷。笔直的金属架变得丑陋扭曲,坍缩的部分摇摇欲折,连带着将整个床都往外偏落了一点。章驰深吸了一口气。她站起身,蹲在床边,手指贴到金属架上,来回试了十几次,终于把凹陷的部分抻平,但囿于技术有限,金属始终不能恢复到笔直状态,章驰往床上坐了坐,用力压了几下,再试着“手搓”了几次,直到感觉到床稳定性并没有太大影响了,终于作罢。夜晚很快到来。章驰躺在床上,想起了之前那个肌肉男的话“好奇你为什么会住到5楼。”要是她没看错,他的手上,也有一个红色的印章。如果是这样的话,五楼的单间似乎并不是随意分配的。楼下是双人间,五楼是单人间,没有狱友,意味着什么还有,为什么狱警告知了周柯刑期,她没有是疏忽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深意章驰想不出来。很快睡着了。六点三十分,食堂开饭,陆陆续续有人下楼。食堂在监狱的地下,一共两层,下面那层楼是犯人用餐的地方,上面一层是狱警用餐的地方,2楼是大厅,1楼是包间,中间挖空,空高很高,站在二楼的走廊的任何一处,都能够将大厅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章驰来得不早不晚。大厅里已经坐满一半,餐食比飞机上吃的还差,主食是黄黄白白的糊糊,每人一个鸡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在她出现的那一刹那,许多探究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章驰抬起头,人群又收回了目光。她状若无知,从层叠的餐盘中抽出最上面的一张,舀了一勺糊糊,拿了一个鸡蛋,接着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吃到一半,对面走来一个人。“你来得真早啊,”周柯放下餐盘,一pi股坐在了章驰对面的位置,“七点半才开课呢。”章驰点了点头。周柯压低声音“昨天晚上狱警来找我了。”章驰“嗯”周柯“让我以后不要没事跑到5楼去。”章驰“”周柯语气有点轻快“是我老乡,人还怪好的。”两个人埋头吃饭,周柯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整个人在座位上一弹“诶,你知道你为什么是红章吗”听他的语气,这回好像他是知道一样。“为什么”“因为你们5楼的都盖红章。”章驰“”周柯“哈哈,干嘛这种表情呀。”章驰无语冒烟。周柯一拍脑袋“哦,还有呢,你知道五楼都是什么人吗”章驰“”周柯说“顶格刑期,五百年。重刑犯,永不保释,永不减刑”章驰“你的意思是我要在这里关五百年”周柯说“那哪能啊。哪有人能活五百年。”章驰“”驰觉得有人能这么欠揍。周柯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干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你看见我们进来的那个大门了吗”“怎么”“门上写的字。”“好人一生平安”“上面的”周柯一字一顿,“改、造、营。”“所以”“这是改造营,不是监狱。”周柯压低声音。“什么意思”“我们是来里面改造的,不是坐牢的。”不是坐牢章驰皱起眉头,正想问个清楚,突然餐厅爆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在瞬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头打饭的地方,两个人打起来了。摞起的塑料餐盘和碗筷勺子统统倒了一地,糊糊翻在地上,鸡蛋滚了十几二十个,“啪唧”正在打架的一人一脚踩中,“咚”的一声人仰马翻在地,另一个人趁机骑在他腰上,拿着塑料餐盘哐哐往他头上砸去。“嘘”人群中吹出一声口哨。“呜呼”犯人们群情激愤,饭也不吃了,有站椅子上的,有站桌上的,统统开始拍手拱火。有个光头喊“打,打得好打死他往死里打”地上那人被砸得鼻青脸肿,竟然还能辨别出声音的来向,他随手抓了个鸡蛋,猛地往光头头顶一掷,跟扔飞镖一样,又快又准,正中红心。光头重心不稳,就这么从地上滑倒,他手长脚长,往下倒的时候手指就这么碰到了隔壁桌的餐盘,餐盘登时飞起,里头的糊糊就这么倒在了坐在桌前那人的上。“他妈的找死”光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人按在地上开揍了。“呜呜呃啊”光头眼冒金星,伸脚一踹,把那位“吃饭”的老哥踹了个鸡飞蛋打,那人又四仰八叉倒在隔壁桌的桌子上,将餐盘掀落一地。在桌前吃饭的两个人大骂了一声“我艹”,对他群起攻之。很快,这场由两个人引起的战斗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在顷刻间点燃全场,到处都是踩烂的鸡蛋,乱飞的餐盘,鼻血眼泪素质三连。打了大概十来分钟,楼上的狱警出现,站在二楼走廊上朝一楼大厅的犯人大骂。没有人听,架打得越来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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