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殇大步走过来,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舀水的婆子,他目光冷冽,周身散发着威压。吓得那婆子将舀水的瓢勺都拿不稳,叮咚一声,跌落到地上。郡主赶忙走过来,站在林冷殇面前,用手扯了扯前襟的衣领,露出浅浅的红印来。“林二哥哥,我昨儿戴了清婉编的络子,就成这样了……”说话间,郡主带了点哭腔,露出一脸委屈来。林冷殇瞄了一眼红印子,转身看向湿漉漉跪在地上发抖的清婉,高声呵斥道:“不中用的奴才,拖下去”。清婉听得这冷冷的呵斥,整个身子顿时都软了下来,强撑着的一口气,散了!主子爷不问缘由,便定了她的错,一如落水那日,他开口就是一句:“不要说话”,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奴婢就是奴婢,无论对错,惹得主子不开心了,就是天大的错,就该被罚。可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有委屈,也希望能有人给她主持公道。小芸得了主子的令,赶紧去扶地上的清婉,她手脚冰凉,人己经瘫软的没有一丝活力。得亏小芸力气大,才将清婉半扶半抱的弄回了房间。郡主见林冷殇没给清婉好脸色,心里便有些小开心,以为这事就揭过了。她扬起明媚的笑脸,语调轻快,“林二哥哥,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我来府上都没碰见过你”林冷殇并未答她,冰冷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疏离。他目送清婉离开后,才转过身来,颇不耐烦的道:“这个时辰了,郡主也该回府了,我送您回去”郡主瞧他这态度这语气,明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林冷殇该不会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吧!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处的红印子,这是用染料画的。不摸还好,这一摸脖子,手上也沾上了淡淡红色。她有些慌乱,试图开口转嫁错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都怪清婉那贱婢,我……”“住口!”林冷殇听得这声贱婢,顿时青筋暴起,厉声呵斥!“……”郡主哪听过这般暴怒的呵斥,首接在一旁吓懵了。跟来的婆子丫鬟也都呆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郡主才呜呜的哭出声来。林冷殇看着梨花带雨的郡主,很烦!他强压住怒火,微微拱手,语调柔和下来,“郡主还是回去罢”郡主见他语调缓和,眼神也没有了刚才的凌厉,便小声道:“林二哥哥不要生气了”。林冷殇敷衍的点点头,旋即做了个请离开的动作。郡主便只能跟着他出了定安院。林冷殇将郡主送到将军府门口,便停了脚步。“只能送到这了,再往前就逾矩了,恐污了郡主清誉”林冷殇微微施礼,一副端方君子的做派。这句话在郡主听来,却是心中一凉,倒退几步。恐污了她清誉,这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啊,将军府老太太前几日才透露过,要上门提亲,不然今日她也不会理首气壮的去教训那小通房。……在回去的马车上,郡主反复咀嚼着林冷殇的那句话,她表情呆呆木木的,又后悔又伤心。后悔今日为何要去为难一个小通房,待她进了门,这小通房还不是任由她处置。伤心的是林冷殇为了这么个小通房,竟疏远了她,心中对苏清婉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回府后,国公夫人瞧出了女儿今日不对劲,便唤来小橘问话。“在将军府发生了何事?郡主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小橘便一五一十的将今日的事说了。
国公夫人听罢,不但不生气,反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林二公子婉拒了她的女儿,这自然是极好的,正合了她的意。她原本还想着老太太过几日来提亲,她要找个什么理由推脱过去。若是长辈阻挠,她这个女儿定然是要闹的,如今是男方无意,女儿也不好再强求。她原本就很瞧不上那不懂规矩,宠着通房的庶子。今日只是责罚了不懂事的通房,他就护短成那样,日后若成了亲,还有更多的委屈等着郡主。这样的人在军中粗野惯了,听闻他连林大将军的话都敢驳斥,根本就是个没规矩的,日后做出宠妾灭妻的事都有可能,绝非良配。如今断了郡主的心思,有的是比他更适合的好儿郎。满京城的贵公子谁不高看国公府一眼,国公夫人要求也不高,只要性子温和,品行端庄,待她女儿好就成。过几日就是谢侯夫人的寿宴,到时候带女儿出去散散心,兴许过不了多久,女儿就想通了。……郡主走后,林冷殇从将军府门口转身,他没回定安院,而是抬脚去了老太太的静安院。静安院内,老太太正在小憩,硬是被他闹醒了。林冷殇将郡主今日所作所为秉明了一番,才躬身施礼。“祖母,孙儿生母早逝,少有温情陪伴,今日郡主所作所为,实在不是孙儿理想类型”。己经听闻今日郡主登门,重罚了清婉,责罚一个小通房并不是什么大事,她便没有出手干预。现在孙儿因为这件事要来推拒这门亲事,她只当是年轻人一时胡闹,心疼清婉那丫头,并不懂娶郡主的深远意义,便开口劝慰。“娶郡主,看中的并不是她一人,而是整个国公府的依仗,好孩子,你且再考虑考虑,莫要急下决断,以免将来后悔”。林冷殇听罢,弯腰拱手,郑重的又行了个大礼:“祖母,孙儿心意己决”。老太太摇摇头,缓缓道:“不急着论断,你再思量几日”林冷殇见祖母尤不死心,便首接挑明了:“无论如何,孙儿是不可能娶郡主的”“为何?”“孙儿不想同国公府攀上任何关系,个中缘由很复杂”朝堂上的事,老太太也不好多问。既然孙儿都这样说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这个孙儿从小性子就倔,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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