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抱着无数杂乱的思绪,车子开进王宫。此时,王宫正在举行盛大的露天聚会。沙耶克王宫的布置极为豪华,不过对于见惯场面的三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只是這里面云集的人物,倒是让唐风多少感到一点龙争虎斗的气氛。埃克森公司、雪佛龙-德士古公司、壳牌石油公司等等,這些全世界最知名的石油巨头,以及一些各国政要,全都云集在此。和寻常的聚会不同的是,這里的来宾几乎全是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大家都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口袋里,彼此游走着,聊着,试图从对方那里刺探到足够的信息。达拉罕王储在這一堆老人之中,就显得像是颗璀璨的明珠了。只见他穿着阿拉伯传统服饰,在几个王宫侍女的陪同下,微笑着在众人之间穿梭着。大概是因为营养过剩的关系,达拉罕微微有点胖,這让他脸上的布局略略有些夸张。不然的话,他应该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才是。三人下车之后,戴着宽边黑帽的薇薇安一出现,达拉罕王储就毫不避嫌地往這边走来,亲热地跟薇薇安说话。他的英语发音有很重的阿拉伯味道,但是还是能够让别人听懂。方天远见状,就识趣地把唐风拉开,走到一旁去。于是,唐风就扮作方天远的私人助理,一直和他一起,四处跟一些人聊天。這些人要么是各国权贵,要么是横跨各大洲的超级富豪,决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方文远的远方企业,虽然是可以根埃克森,壳牌石油這种超级公司媲美的超级石油企业,但是在遇到這些人的时候,还是要客客气气的。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唐风,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别人偶尔跟他说一句话,他也不知道回答,还要方文远来提醒。转了一圈之后,方文远把唐风拉到一旁,问道:“致远,你怎么了?”唐风抬起眼眉,看着方文远“我没怎么啊,怎么這么问?”“你是不是被薇薇安這丫头给迷住了吧?”方文远问這话的时候,脸色并不轻松。唐风眨了眨眼睛,坦诚地说道:“暂时来说,还能自制,有什么问题吗?”“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方文远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千万不要!”唐风见方文远的表情那么严肃,便问道:“方伯伯你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说不上熟,但是我知道一件最起码的事情,那就是喜欢她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方文远说着,拍了拍唐风的肩膀“我听载道说了,你很率性而为,喜欢玩。但是年轻人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是你玩得起的。”
方文远说到這里,旁边有别的朋友向他走来,他于是也就不再罗嗦什么,自己走过去应酬,只留下唐风一个人。唐风把酒杯抱在胸前,站在原地,看了看撩开面纱,正在和达拉罕王储欢歌笑语的薇薇安,然后又抬起头,一脸惘然地望着湛蓝的天空。靠在喷水池旁边的唐风,心中有一种很深的落寞感,仿佛突然被什么人抛弃了一般。在唐风這么多年的人生之中,之所以可以做到挥洒自如,游戏人间,是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但是现在,唐风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从前那种悠闲自在,收放自如的感觉了。也许,唐风第一次遇到了什么,是他不能那么轻易地放下的。毫无疑问,這个东西一定与那个薇薇安小姐有关。在原地呆了一会,唐风自己都觉得可笑,在心里骂道:“我靠,你花痴啊,第一次见面,连长什么样子都还没搞清楚,就在這里骚情成這个鸟样,有病是不是?”這样骂着,唐风深吸一口气,绽开笑脸,端着酒杯,也走进人群中去,也装模作样地,跟這些大人物们攀谈起来。唐风是属于那种,装起牛来,你死都不会知道他到底是几碗饭的,瞎掰起来,那也是有模有样。所以,他跟這些权贵富豪们倒还满聊得来。不过,唐风的心中,却始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空空落落的感觉,让唐风觉得莫名其妙,又懊恼之至。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在人群里,瞎掰了一顿之后,唐风终于有点累了,他走到一旁的遮阳伞下坐了下来。把酒杯放下,从放满冰块的木桶里,掏出一瓶可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可乐之后,唐风的心情终于稍微降温一点,他于是干脆放开身心,闭上眼睛,撒开丫子,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过了没多久,他身边又想起那个轻柔动人的声音“四处找人打听我的下落的人,就是你吧。”唐风睁开眼,感觉到阳光异常猛烈,照在他眼睛上直生疼,他于是赶紧坐直了起来,避过阳光,這才看到了薇薇安的模样。她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发梢微微地翘起来,她的嘴,她的眉,她的鼻子全都是淡淡的,仿佛是惜墨如金的画家画出来的一般,她只有眼睛是大大的,闪烁着晶莹剔透,却又洞察人心的光芒。這是她每一个部分的感觉,而将這所有的一切组合在一起,唐风便感受到一种庄重、从容与淡然的味道。她说话的时候,是安宁的,她的眼睛望向别处,即像是在淡水湖边小憩的天鹅,又像是在怒海上空安静飞翔的海燕。唐风其实很想好好地跟薇薇安攀谈一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到嘴边,却变成了“为什么你就认定是我?”“因为我听说,托人打听我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而你在跟我问好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刚才,你一直在看着我。”薇薇安平静地解释道。“我没有看你,我只是在看风景。”唐风先是這样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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