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危险的潜伏色。白昼隐去,邪佞猖狂,蠢动的是人性最丑陋的贪、嗔、痴、怨,一步步占据属于光的暗魅,不许善的微高越界,显出恶的真面目。几个身着黑行衣的高手避开巡逻侍卫,跃上屋顶疾步行进,手中的剑已出鞘,闪着森寒的绿光,荧荧诡谲。“他在哪个院落?”“浣花院。”“方向呢?”“南。”“带路。”“是。”急行的黑衣人蒙上面罩,一一进入浣花院的禁地,蹑足地撬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查探。浣花院除了两间相连的王爷、王妃房外,外围共有十来间下人房和练功房,还有几间备而不用的空房。院外有三班侍卫轮流巡视、站岗,照理说不该有外人入侵,而且闯入者如此熟悉内部建筑方位,显然是内神通外鬼,意欲置九王爷于死地。“陈五,消息来源可正确?”“屠爷,根据那个曾服侍浣花院的丫环画的地图,此处便是。”“那为何搜遍了所有房间仍不见半人,你是否信错了人?”“不可能,你看匾额上明写着‘浣花院’三个字,不应有错。”他很纳闷,人到哪去了?“嗯!”屠申思忖了一下。“不能空手而返,留个纪念吧厂“是,屠爷。”陈五从台中取出火石,点燃四周易燃物品,火舌瞬间急促的窜烧,很快的由内向外蔓开来。“撤。”“是。”火光中,数条黑影在侍卫发现前由后门离开、而狂烧的火势即惹得惊慌声顿时四起。而此时在议事厅——“爷,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烟味,像是有人在烧木头似的?”玉浮尘扬鼻直嗅。“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在府内焚烧木头?”好浓的烟味。凌拨云不由得眉头一皱。“有呀,爷的泪娃娃。”玉浮尘露出好笑的神情。“说不定她叫人砍了树烤地瓜呢!”“别提了,我正在为她伤脑筋呢!你把池里的鱼都补足了吧!”免得她钓不到鱼。玉浮尘点点头“刚命下人放了两千尾各式溪鱼,够她玩上一年半载了。”现在要做的是让溪鱼活在池子里。他真是服了爷对她的溺宠,任由她在府里胡闹不加制止,反而助封为虐地提供她一切“休闲”的资源。但是他更佩服云姑娘的体力,一下要放纸鸢,一下要钓鱼,转个身,她又安静地在书桌上描丹青,再眨个眼就见她拉着丫环夏儿玩那不知哪弄来的乌龟。告诉她东边的林子有野兽出没要她当心些,她笑着说谢谢,不到一炷香时刻,她和夏儿就偷溜出去,在西边林子设陷阱抓鸟兽。难道她不知道东边林子和西边林子是同属一个区域,一样危险重重,易受野兽攻击?为了这件事,他和玄漠挨了爷一顿骂,而她却坐在椅子上喝安神汤配桂花糕。“阴阳,你觉得我太宠她了吗?”“是的,爷。”凌拨云横了他一眼。“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语气很刁、很不以为然呢?”“是爷太敏感了,云姑娘的活泼性子正好活络咱们沉闷的府邸。”免得像座死城。“这倒也是。”最近府邸是热闹了些。翻翻白眼的玉浮尘轻摇脑袋,爷已经没救了,哪有宠女人宠到这等地步?瞧爷眉、眼都含笑,云姑娘是当定侯爵夫人了。“玄漠,你瞧见啥好玩意儿?眼睛都眯成缝。”他最会装模作样。玄漠不理玉浮尘地走至凌拨云跟前。“爷,你要镇定。”“玄漠,你那张脸不适合搞笑。”他淡淡一说,但玄漠表情太严肃“怎么了?”“不是玩火是失火。”凌拨云神色立即一凛。“地点?”“浣花院。”浣花院?初儿——他脑中闪过的唯一形影,便是云日初在火中挣扎、呐喊的求救身形。不多说,他一个飞纵,往浣花院而去。“爷,等等我们,别太冲动”玉浮尘边喊边追上去。玄漠也紧跟在主子身后,以防他做傻事。“初儿呢?初儿在哪里?”一大群侍卫和下人忙着提水灭火,现场一片慌乱无章,像无头苍蝇似的见火就泼水,齐心要救家园!火势熊熊的燃烧,根本无法闻进火场里救人,侍卫们拿起斧头,砍掉浣花院附近的林木,避免大火延烧到其他院阁。一桶桶的水浇不熄火的燃速,救火的人员反而被猛烈的火蛇逼退,进不去浣花院。惊惶失措的凌拨云完全失去头绪,刷地白了脸,突然抓住一位侍卫的衣领大声质问:“初儿呢?你们把她救出来了没有?”差点喘不过气的侍卫松掉了手中的木桶。“火火太大,我我们没没办法”玉浮尘和玄漠使劲力气地扳开主子的手,他们心里虽是着急万分,生怕云姑娘有个意外,但是他们之中必须有人保持理智,毕竟掐死侍卫也无济于事。这场火来得突然,必须问个明白才能及时救人。不过希望很渺茫,火太大了!“爷,你冷静点,先搞清楚火由哪里开始烧。”凌拨云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此刻他的心头也有一把火在烧,烧红了他的眼和心,急切地想摆脱束缚冲进火场救人。生死一瞬间,他这才知道初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原来他是如此爱她,爱得不顾一切。“放手,阴阳,我要去救初儿。”他的初儿在火中哭泣呀!“爷,冲动成不了事,与其盲目地冲入火场救人,不如先订好目标再说,不然会错”一桶水往纠缠的两人身上泼,淋醒了凌拨云,也淋恼玉浮尘。“玄漠,你在报仇!”需要冷静的是爷不是他,他纺玄漠一定是公报私仇。玄漠回以“随你怎么想”的冷淡眼神。“爷,他是第一个发现浣花院起火的侍卫。”服装凌乱,发也半落,一身湿脏的侍卫立于眼前。“爷,属下失职了。”凌拨云手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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