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搞不懂应嘲风的意思,纷纷投以疑问的目光。“哭声没了?”对喔!怎么会无声无息?两对夫妻四双眼睛齐往云日初方向瞧去,为心中的不解寻找答案。唉!原来如此。她终于哭累了,超过负荷。“娘子,她睡着了,咱们也去补补眠吧!”倦意十足的应嘲风伸伸腰搂着爱妻的腰。“是呀!丫丫,好些天没睡个好觉,我陪你睡觉。”困色满面的尉天栩打了个大哈欠。可惜为夫们的“善意”似乎得不到娇妻的回响,莫迎欢甩开丈夫的手斜躺在贵纪椅上,杜丫丫则斜眄了丈夫一眼,姿态不雅的半趴在软榻上。这是一间特别改建过的书房,本是三个女子闲来无事闲磕牙的卧室,完全符合“实用”——也就是懒人专用房,在这里或躺或趴随心所欲,一切以舒适为主,谁理他道德不道德,反正关上门也“这个嘛!”莫迎欢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做人何必太计较,没人嫌银子碍眼。”杜丫丫真想揍她一拳。“云云的终身幸福比不上你的臭银子?”“当然比不上。”银子。她邪邪地一笑“杨广琛虽然年幼些,但是笨笨的好驾驭,咱们只要多传授云云几招闺秘”“欢欢娘子,你的闺秘用在我身上好了,别忘了我们才新婚三天。”咬牙切齿的应嘲风似笑非笑的提醒着。闺房情趣怎好道与外人知,何况他才刚尝到一点甜头。莫迎欢懒懒的眼波一送。“相公,此闺秘非彼闺秘,只不过是一些持家之道。”“是吗?我还以为是驭夫之道呢!”她那些小心思,他岂会看不透?“呵呵相公真是爱说笑,你认为我需要驭夫吗?”丈夫不乖,甩了便是,谁有工夫记挂其他。他为之一哂地听出话中话。“我很会赚钱。”全扬州城的百姓都知晓小气财神下嫁北方袅雄,为的就是他的生意手腕高人一等,金滚银的钱财难以计数,自然得抓牢。不过这其中当有爱喽!不然谁理他。“你们夫妻要恩爱请回房,别教坏了我的丫丫。”“嫉妒呀!尉堡主。你大概忘了丫丫在哪里长大,她带坏我还差不多。”她们脚踩得全是泥,无一人幸免。“死欢欢,我可没像你一样窝在窗口看人家亲热,还批评人家衣服剥光了没看头。”杜丫丫一口撇清。“哼!下流人趴在屋顶上偷看,嫌人家太猴急没看到重头戏就软成一摊泥,还差点失足滑下屋顶的不知是谁喔!”“那是你推我才滑了一下。”“原来你承认自己下流呀!”两人荤素不忌的说着在妓院里“参观”人家办事,比较着谁无耻、谁厚颜,全然忘却两个男人握紧的掌心和逐渐泛青的脸色。有哪个丈夫气量宽宏到让妻子去看其他男子的裸体?更逞论是看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欢欢——”“丫丫——”一个低咆,一个高喊,莫名的莫迎欢和杜丫丫微微一楞,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自顾自地谈天说地,丝毫不把丈夫的怒气放在眼里。一声细微的叹息声隐隐传来,似乎出自于闭眼休憩的好哭女子,只是没人注意到。离家出走!这四个字可以冠在任何人身上,但绝对扯不上正在官道上漫游,看起来像个瘦不拉几的小乞丐。他手上拿着一根跟他一样营养不良的瘦短竹竿,大概只有两尺长、纤细如小指般的绿青色小竹,腰间系着一只陈旧的小布包。他浑身脏兮兮地垂着头走路,不时用手中的细竹翻弄地下的泥土,走走复停停,瘦小的身影显得孤零零,让人心头微酸。走路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他常上山采葯草,在江边捡拾由上游流下的云石,和他此刻沉重的步伐完全不符。“要是欢欢和丫丫知道我离家出走,一定会把我骂到臭头。”好热。这人不是“他”而是她。云日初走到一棵大树的阴凉处,随手取出包包裹有些发硬的白馒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撕咬着。因为食量并不大,再加上肚子不是很饿,所以她吃得很慢,很斯文的一点一点撕,纯粹是在打繁间。四方都是路,条条通天际,她微红的眼中泛出茫然,不知该往哪边行。一直以来,她身边有两位好姊妹护着她,凡事不用动到脑,顺顺畅畅地过了十七个年头,现在她不要再依赖旁人,想试着活得有自己。如果欢欢听到她这么说,一定会高兴得鼓励她出走,而丫丫则会不赞同的直摇头,要她再考虑考虑。她不是天生爱哭,只是控制不住情绪,动不动就泪流满腮,老是落得人前人后一阵取笑,她已经习惯当个泪水娃娃。如今不是她刻意要逃婚,而是想在出阁前见见扬州城外的世面,充实一下贫瘠的过往。书中千般美景,不如双眸亲见,因此她离家。云日初十分清楚一件事,她若将心中所思告知莫迎欢和杜丫丫,就会被两个爱妻心切的大男人追杀,只为她“勾引”他们的娘子离家出走。她们比她还不安份,若是她起了个头,恐怕她们会玩上一年还乐不思蜀,苦的可能是她这个想暂时脱轨的人。“小兄弟,你可不可以分我一口馒头吃?”一位庄稼汉模样的落魄老头吞噎着口水,用着饥饿的目光直盯着云日初手中尚存一半的硬馒头,饥肠辘辘地发出令人窘困的腹鸣声。在这种情况下,心存仁善的云日初二话不说地把馒头送给他。瞧他似乎很饿的样子,她从包包又掏出两粒大馒头,不在乎自己是否会饿着。这若是被她好姊妹瞥见,定要怪她一番,然后讲解一堆人性本恶的大道理,要她千万别相信陌生人。可是她不忍心呐!“老伯,你打哪来的?”她好心地拍拍他的背,避免他吃太快而梗住。“我从前儿个鼓山村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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