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晃着胳膊朝他大喊,然后朝天桥跑过去,此时已经是深夜,行人没几个,天桥上空荡荡的,我望着那座灰扑扑的天桥,觉得它像是一只灰色的鸟,而我踏上台阶,像是踩在云上。
下天桥的时候我太着急,最后几级台阶直接略过,扶着栏杆猛地跨过去跳到地面,脚踝有点痛,导致我差点没站稳,但没关系。
我抬起头,急切地寻找岑北山。
狭窄的人行道上空空如也,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寂寞地发着光。
我向前跑了几步,猛地撞上迎面的冷风,才发觉有点冷,然后下一秒,这一点点的寒意就被驱散了,因为岑北山从身后抱住了我。
换作平时我一定要抱怨他乱动,不是跟他说了在原地别动吗?但是现在我脑子没想那么多,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和着耳边岑北山的呼吸声。
我抓住他的的手臂,他抱我太紧,我挣脱不开,只能侧过脸去用我的脸颊贴着他的脸,我小心地摸他的额头、鼻梁,我太高兴了,我说,“哥。”
“唔。”
我说了一句很庸俗的台词,说出口的瞬间,空落落的心里像是骤然地起风,我说,“我好想你啊。”
他的嘴唇贴着我的侧颈,暖热的鼻息落在我的皮肤上。
“我知道。”
他只是这样说。
我就心满意足。
60
过了很久,也许没过多久,在岑北山的怀抱里我很容易失去对时间的概念,他松开手,我立马转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嗅他身上那股让我着迷的像是玫瑰清晨的露水的味道。我揪着他的衣领,嘴唇滑过他的锁骨,不自觉地贴上去。我真想咬他一口。
“你找到我了。”我大声说。
桥上有风吹过,风声呼呼的,把所有新鲜出炉的话吹得支离破碎,所以我要很大声。
“找到你很容易,”岑北山说,“难的是你来找我。”
“我现在就来了。”我强调。觉得这样的拥抱不太足够,索性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蹦到他身上,像是树袋熊一样牢牢地扣在他身上。
他笑了一下,一手托着我的大腿,一只手拍我的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然后说,“以后也要来。”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了,我用嘴唇去碰一碰他的下巴、他的脸颊、这都是我的老伙计,我们久别重逢、甚是欢喜。
我想亲他,但是岑北山转着脸地躲我,我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想要把他固定住,像是追尾巴的小狗一样地去寻他的嘴唇,岑北山被我弄烦了,把我往起抽,然后回身把我压在桥边的护栏上,他搂着我的腰,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
栏杆之外的冷风更盛,我侧首望了一眼桥下的河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靛色,桥面上的灯光落下去,经过长长的距离,最后在缓慢流动的水面上碎成细小的亮片。
我怀疑我如果掉下去,顷刻间就会被这条宁静的河吞噬,连一点破开水花的咕咚声都没有。
桥太高了,江太深了,夜太黑了,我突然地恐高了,我怕得要死,两只手虚虚地抱着岑北山的面颊,也不敢用力,声音发颤,“哥……”
腰上很冷,凉风绕着我的皮肤过道,激起一片颤栗——岑北山把我的衣服撩起来了,他顺着我的小腹往上,一寸一寸地把我的衣服撩起来了,然后在我的腰线和胸腹处留下湿热的痕迹。
这煎熬得堪比一种刑罚,即使他看上去温柔。
干冷的风和岑北山柔软温热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对于任何作用到我肌肤上的力都更加敏感,人先天有对温暖的渴望,不知足的痛苦以腰腹为中心扩散至我的四肢,我只有忍耐,而在我忍耐的同时,头向下的失重感又让我觉得眩晕,我想是突然地失聪,耳边只听得到沉沉的浪潮声。
有车辆呼啸而过,尖锐的鸣笛让我麻木的直觉短暂复生,我自觉我已经抛弃了大部分的廉耻,但是岑北山的嘴唇更加往上和手掌更加往下的动作让我有些胆战心惊。
虽然时间已经是夜,也算不上白日宣淫,半夜的大桥上也没什么人,形式匆匆的车辆里的驾驶者估计也无暇分散注意力给桥边小得像是黑点的两个年轻人注意力……?
但是如果岑北山真的要在这里搞我的话,我想我可能还是会默念着社会人伦公德之类的东西然后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我刚起了一点这个念头,岑北山放开了一点我的腰,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掉下去了,还没来得及尖叫,他一把把我拉了回来。
死里逃生的感觉妙极了,我感觉我已经掉到河里了,因为现在像是把我的脑子重新用水清洗了一遍。我还能呼吸,却能感觉到我脑子里的每个零件都有点重新开始工作的生涩感。
我无意义地嚎了几声,弯腰抱住岑北山的脑袋,他的头发扎得我胸口有点疼,但是这点疼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甚至有点让人上瘾。
他把我从栏杆上抱下来,脚尖沾地的第一秒,我就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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