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晚上的机车风根本就不是温知南的风格。至少婚后温知南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和公众的面穿过。财经新闻里不是没有关于温知南的报道。大抵都是评价温知南温和柔软,容易打交道,人缘也比较好。只是在一些圈子里又不□□传,温知南特别好欺负,很难不让人生起几分攀折的心思。两年前,霍家和项家联姻,温知南领证前才得知联姻对象是霍景泽,是被项家直接敲定的协议婚姻。温知南像个小鸡仔般,被拎着脖子揪出来,摔在沙发上,和买卖商品般被人交到了霍景泽手中。温知南乖顺地低着头,没有反抗。听着项家与霍景泽交涉,任由霍家照单全收地把人带回家,一句不好听的也没说,但凡问他,只能得到一句小声的:“先生,我愿意的。”婚后温知南乖巧听话,霍景泽守礼克制,硬是没与他生出半点感情。霍景泽眸色微暗。但现在不仅仅是温知南对他没感情,他的小先生甚至忘掉了他是谁。一周没回他消息。五天见着也不与他搭话。可霍景泽才出差了三天,就落到了这般光景。他认命叹口气吩咐道:“再查查小南上周出入医院的记录。”立刻有人接上:“您上次让查过的,夫人去医院开了盒感——”霍景泽毫不留情打断,语气冷硬了些,“听着,别再和我说是夏季饮食习惯不良导致口腔粘膜水肿引起上呼吸道感染导致风热性感冒。”“……”“……”霍景泽呼出口气。感冒能把人整得忘了老公不成?收拾的人心里暗念“您原来记着这么清楚呢”,彻底不敢吱声,毕恭毕敬地应下,房间内却没了声,他悄悄抬眼,只见他们霍总面沉如水,垂眸盯着手机。大抵是在处理公司事务了吧。霍景泽向上划拉着,直到上周最后一次对话,没说什么,摁息屏幕:“昨天的事情是意外还是人为也查清楚。”“明白。”霍景泽离开酒店的时候,一辆商务车停靠在路边,后座有个年轻女孩匆匆忙忙跑进酒店大厅,与霍景泽擦肩而过。助理气喘吁吁地小跑到前台:“2305退房。”前台查询后答:“女士,已经退过房了。”助理一愣:“是另外一位先生付的款吗?”前台苦笑:“抱歉,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位。但是2305房的退房时间就在几分钟前,应该是刚离开。”助理猛然看向刚刚向外走身形高大的男人,试图追上去,却没能抢在对方上车前将人喊住,只好又返回前台,询问那位先生的信息,毫无意外地得到前台带着歉意说按规矩不予透露的话语。
她垂着脑袋,寻到个漏洞:“那……开发票行吗?”“我们老板和那位先生昨晚同住的,”说到这里助理愣了一下,嘶,好像有什么不对,但也顾不上了,“有登记记录。”前台一愣,笑道:“可以的。”只是回到公司后,助理面色还是有些怪异。温知南从会议室走出来正撞上她这幅模样,问道:“怎么?”“我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是对方付款,留下了付款人姓名和银行卡号。”温知南听来没什么问题,点头,继续往前走。“有信息就行。”“是。”“他叫什么?”“……李铁牛。”温知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被自己绊倒。叫什么?这是化名??温知南幻视乡县里的村土坡上,肤色黝黑的壮汉擦了把额头,汗水反射着蜜色的光,继续犁地。又莫名其妙和昨晚的场景合二为一,整个人陷入僵化状态。好在多年的遇事淡然处之的态度挽救了他,温知南只是咳了咳,垂眸道:“信息给我吧。”助理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交过去,只见自家老板接过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耳尖还有些微微红,眨巴眨巴眼,这是她办事不利,所以老板恼了?温知南把信息压在一旁,耐着性子先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中途方囿一个电话打来。温知南顺手接了。“什么事?”“在忙?项家那边的动静,也不是什么大事。”“稍等。”温知南停顿片刻,走到无人的地方,“你说。”方囿从昨晚被临时叫回去说起,原是方老爷子知道方囿与温知南交好,有意提点他。“老爷子的意是,这几年在你的发展上,项家也没有多做干预,但是最近出现阻挠的倾向。我昨天还奇怪,照着项家在这个行业的关照,陆氏怎么敢对你动手。”温知南沉默不语。这件事他也感受到了,最近公司发展上阻力越来越多。不过温知南本来也就没有把别人的助力当成过自己的本事,只是因为记忆的缺失,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他作为私生子,和项家联系也一向不多,项家为什么原先会对他关照。这个疑虑倒是没持续多久,方大嘴巴就给他解惑了。“当初还是你对他们妥协,拿你做交易,就罩咱两年。”方囿愤愤,随即哼哼道,“两年也够了,咱南南不也照样起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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