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洄笑了一下,拿过陈与白一早放在他面前的合同,很是随意的翻看起来:“喻神对人对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他顿了一下,把合同放回了桌子上:“泾渭分明。”“昨天华西公司也到了f国,他们让出了百分之三的利润点,”蒋洄没再看喻年,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合同条款上点了点:“看起来比贵公司的条款更有吸引力。”陈与白暗骂了一声对手公司,然后开始和栗子一起跟蒋洄扯皮。几个人开始你来我往,喻年表面上神情严肃,实则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因为今天的会谈,蒋洄穿了衬衫和西裤,不过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并没有扣起来,袖子也挽到了手肘,他一向不喜欢穿这种规规矩矩的衣服。蒋洄作为豪门继承人,从小没少和家人出席各种谈判场合,很快就把陈与白和栗子怼的哑口无言,到手的项目眼看就要化为泡影,众人几个月的努力即将付之东流。“既然华西让出了百分之三的利润点,为表诚意,我们也可以让出百分之三,”一直沉默的喻年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开口做最后的尝试:“蒋博士意下如何?”蒋洄似乎早有预谋,他合上文件:“相比利润点的诚意,喻神请我吃个饭看起来会更吸引我。”喻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蒋洄:“我还以为蒋博士会公事公办。”“华西不仅给出了利润点优惠,公事你们不占优势,我是在给贵公司机会。”蒋洄的双手放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喻年。两个人剑拔弩张,看上去随时能在会客室里打起来。“吃饭还是人多吃热闹,”陈与白赶紧把事情揽下来:“既然蒋博士想吃饭,我们哪有不作陪的道理,昨天我们在f国逛了一下,恰好发现一家不错的餐厅,大家一起去吧,今晚六点我们在reunion餐厅不见不散。”“不见不散。”蒋洄没再强硬的要求只要喻年一个人和他吃饭的事情,和陈与白客套了一句,便起身推门离开了。从cr出来,陈与白简直像是脱了一层皮,他虚弱的靠着栗子:“喻神,你之前是不是的罪过那个蒋洄啊怎么句句夹枪带棒的针对你。”喻年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含糊道:“算是吧。”陈与白悔不当初:“下次我一定先做好客户背景调查!请客吃饭,不会是要趁机报复吧。”“喻神,你怎么得罪的蒋博士啊?”栗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嗐,肯定是学霸看学霸不顺眼呗,”陈与白开门上车:“高中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那他也太斤斤计较了。”栗子气愤道。“不是,”喻年坐在副驾驶,侧头望向窗外,cr实验室的大牌子有些晃眼:“是我对不起他。”
栗子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被陈与白踩了一脚,陈与白眼神示意栗子闭嘴,栗子乖巧的坐在后排当木乃伊。“记得吃药,下午你先睡一觉,四点的时候我们准时出发。”回到酒店,陈与白站在喻年的房间门口,有些担忧的看着从上车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的喻年:“还坚持得住吗?难受的话,我和栗子两个人去也可以。”喻年摇了下头:“他指名要我去,不去的话,这次可能真的要空手而归了。”“等回国之后,你一定要去庙里拜一拜,刚分手又遇到老仇人,也太倒霉了。”喻年无语的关上了门,把陈与白和他的喋喋不休挡在了门外。喻年扯松了领带,有些颓废的倒在床上,上午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失衡的激素和发烧此刻开始在他身体里交织上涌,喻年躺着缓了好一会,才重新爬起来,烧了热水凉好,换掉正装,从行李箱里翻出药箱,感冒药昨天就被他吃光了,一路回来没看到药店,喻年先找出抑制激素失衡的药,混着温水咽了下去。吃了药之后有些犯困,加上他实在太累了,定好闹钟,拉上窗帘蒙着被子开始呼呼大睡。似乎刚闭上眼,闹钟就响了起来,喻年皱着眉,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烫,不太睁的开眼。“喻神,你醒了吗?老大说我们过二十分钟出发。”门外似乎是栗子在敲门,喻年终于清醒过来,费力的用胳膊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关掉闹钟,应了一声,才起床换了衣服。头发被喻年睡的有些乱,喻年甩了两下,没再管它。从箱子里拎了一件牛仔外套出来,喻年换鞋出了门,和陈与白他们汇合。“喻神,你这脸色像是扑了二斤面粉。”陈与白想要抬手试一下喻年额头的温度,被喻年下意识躲开,陈与白委屈道:“跟我还这么见外。”喻年裹紧外套:“嗯,你一个有夫之夫,离我远点。”陈与白:“能撑得住吗?”喻年:“还行。”陈与白:“太难受了就提前离场,咱们犯不着把命搭上。”陈与白早就订好了房间,三人到了reunion,陈与白给宋询发了房间号。“蒋哥,他们到了。”宋询坐在后排,和正在开车的蒋洄如实的回报情况。其他的人都在后面那辆车里,原本五个人,挤一挤能坐一辆车,但蒋洄的副驾驶不允许其他人坐,所以但凡是自己开车且四个人以上的活动,他们基本都是分两辆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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