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哥,你快点吧!就差你没检录了!”曲沐阳半天没找到人,心急如焚,此刻看见蒋洄,如同看见救世主。他两步窜上来,看见蒋洄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那个,蒋哥,注意影响啊。”“怎么了?”蒋洄莫名其妙。“出血了。”曲沐阳坏笑着指了指蒋洄的下唇。“滚。”蒋洄踢了曲沐阳一脚,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检录去了。“蒋哥等等我,我报了跳高,和你们一起检录!”曲沐阳追上来。检录处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人填好信息,各自站到了自己的比赛场地。曲沐阳看着跳高项目的裁判,下意识想跑。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跳高裁判是秦观南!那天曲沐阳拎着裤子落荒而逃,这几天缓过劲来,既期待秦观南找他,又害怕秦观南找他,希冀与纠结交织,单方面躲了人家一个星期,没想到两人再见,是在这么一个场合。秦观南一如既往的淡漠,看向曲沐阳的眼神中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那天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曲沐阳像是做了一场梦。秦观南看了一眼表上的信息,冷冽的声音像是跨过千山万水,带着北国的风雪,陌生疏离,冻的曲沐阳浑身发冷。“下一个,曲沐阳做准备。” 宝贝儿,我的水呢?曲沐阳揉了把脸,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之脑后,努力把视线聚焦于眼前的杆,尽力克制自己去看站在杆旁边,分外夺目的秦观南。越是强行忽略,记忆中秦观南指尖冰凉的触感越是从脑海压不住的往上冒,顺着曲沐阳的大脑直通小腹,扰的人面红耳赤。秦观南吹了哨,曲沐阳意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显然比脑子快,几乎像是平时的练习的那样,几步助跑,起跳,碰杆,和横杆一起摔在垫子上。嗯,平时不碰杆。曲沐阳站起来,看了一眼支撑横杆的立住,立住是歪的,他看着立住欲言又止,有些沮丧的晃了晃头,站回到原点,准备自己的第二次起跳。算了,在他之前的选手都是一次过,这立住总不能在自己上场的时候突然罢工吧。秦观南上前两步,不知道在和另一名裁判说什么,他微微低着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曲沐阳心神晃了晃,狠狠唾弃自己竟然有一天成了美色误国的昏君,强行打起精神。两人似乎达成了一致,另一名裁判拿过了秦观南手里的表,笑着退后了一点。曲沐阳莫名其妙的看着秦观南站到器材旁边,伸出手,扶住了右边的立住。
曲沐阳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秦观南注意到了器材的情况。哨声响起,曲沐阳再次助跑,完美起跳,落地,顺利进入决赛。周围的人欢呼起来,秦观南悄悄放下了自己抵住横杆的食指,动作小的无人察觉。曲沐阳落地的位置有点偏,半个身子悬在垫子外面,摔得晕晕乎乎,起身时下意识想找着力点借力站起来,他眯着眼,随手在前方呼噜了两下,抓到一个东西,奋力一拽——毫无防备的秦观南直接被曲沐阳拽倒,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那晚的记忆“轰”的一声炸上来,曲沐阳闭着眼,掌心刚好覆在秦观南的胸膛,一股清淡的,曲沐阳从来没闻过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没等他闻清楚是什么味道,秦观南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站了起来。“凉了……”自己竟然公然袭击裁判,曲沐阳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觉得自己可能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洗礼。“下一个准备。”秦观南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他疑惑的睁开眼。“还不起来?”秦观南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爬起来滚蛋。曲沐阳忙不迭的滚了。刚刚还被秦观南判定为“年久失修,需要人为扶正”的立住似乎在刚刚的意外中被吓的回光返照,竟然笔直的立在场上,没再给裁判“添麻烦”。场外,喻年拿着手里的另外一瓶水,正在艰难抉择自己当不当那个“别人跳远结束后,送水的智障”理智告诉他不要去。感性告诉他你还欠了蒋洄一笔巨款。理性和感性在喻年脑子里争论起来,眼瞅奔着撩架去了。“喻年,”物理老师一路小跑过来,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我家里出了点事急着回家,年纪组要看排名,你能不能帮我判一下昨天你们的小测试卷?”喻年:“……好。”跳远比得快,学校为了腾出场地,把预选赛和决赛连在一起,蒋洄从赛场上下来的时候,没能找到喻年,顿时黑了脸,磨着后槽牙杀到了一班方阵。杨慧在cao场上陪学生们晒了一会,溜回办公室吹空调去了,眼下一班群龙无首,就是有首,也没人敢得罪蒋洄,众人见他脸色不好,有个别眼尖的更是看见了蒋洄嘴角的伤口,大气不敢喘,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惹到了蒋洄,纷纷缩成一团,生怕成了校霸撒气的活靶子,被拎起来真人lo。丁旺作为班长,人前决不能怂,他壮着胆子站起来,还没等说话,就听见蒋洄语气不善的开口问他:“喻年呢?”!!!众人震惊的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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