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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邵竹钰命好,他这人吧,要能力没能力,要样貌没样貌,性别也只是路上一抓一大把的beta,各方面都普普通通,讲句难听的,放一般人家里,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但那又怎样,抵不住人家出生好,嫁得好,光光这两点,就比别人少走多少年弯路,可不是命好么。别人是烂泥,邵竹钰好歹是个阿斗。
不聪明不伶俐,跟大多数人一个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人生在了好环境,同人不同命,日子过得比你轻松百倍,衣服穿暖的,食物吃香的,不用费脑子挑灯夜读,学校轻轻松松就能上个好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邵竹钰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但他爸妈可是实打实的“别人家的爸妈”。
别人家的孩子叫人不爽,但还带点比不过的敬仰,到了邵竹钰这,便只有嫉妒的红眼了。
邵竹钰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变着法阴阳,小时候学校堂食吃自带的烧鸡被阴阳,结婚时喜糖里放高级巧克力被阴阳,现在下班回家路上带个水果还要被阴阳。
“哟,买这么多山竹呢,够阔气的哈。”
邵竹钰拎着袋山竹,一进电梯,就听见同楼大爷咂着嘴,拿腔拿调的,话里泛浓浓的酸味。
“哎呦,阔气啥呢,赶上人收摊,特价买的。”邵竹钰扯扯嘴角,敷衍地应两句。
大爷张张嘴,还想说话,邵竹钰见状绷紧了下颌角,心里骂着电梯怎么还不到,面上没显露,但已经不耐烦地跺起脚了。
“你那……”
电梯门一开,邵竹钰三步并两步地冲出去,头也不回,大爷的话全当没听到,他快速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家门便转过身,趴在猫眼上往外窥探,看到电梯门合上才从门边离开。
邵竹钰撇撇嘴,冲楼上的方向啐了一口。他提着山竹去厨房,洗完手后直接蹲下,扯出水池下方的垃圾桶,边剥边往嘴里塞。
“买什么东西要你管,一把年纪了还要嘴碎。”邵竹钰嘟囔着,一来气,手上力道没控制住,差点没把山竹挤烂。
邵竹钰赶紧松开手,把嵌进果肉里的壳清理出来,但进嘴时还是带了点皮的苦味。邵竹钰本想着吃完这个就不吃了,人都站了起来,这下嘴里异味不散,又悻悻开了一个。果壳砸进垃圾桶里,发出一声响,恰好跟杨暻开门的声音重合起来。玄关传来细碎的声音,邵竹钰捏着果蒂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来人是杨暻,说了句“这么早回来”,就又转身回了水池。
杨暻正低头换鞋,刚听见声,抬起头时却没见着人,他扯扯领带,皱了皱眉,还是跟到厨房处,一过去就看见邵竹钰不太雅观地趴在垃圾桶上方,腮帮子鼓着,手里捏着半个山竹。
“今天买山竹了?”杨暻随口问。
“嗯。”
邵竹钰只应了一声,接着便张大嘴,吞下手里剩的山竹,杨暻看了他半天,也没见邵竹钰剥一个喂给自己,这倒算了,可邵竹钰甚至都不问他吃不吃,洗了手就自顾自地出去了。
杨暻心里“蹭”地冒出一股无名火,想到昨天酒局里同僚嘴里的浑话,眉皱得更厉害,他看了袋子里剩下的山竹两眼,没碰,绕过袋子去拿水杯,灌下一大口凉水压火。
“小杨,跟谁聊天呢?家里有人管啊?”段绪举着酒,给杨暻空了的酒杯满上。
杨暻收起手机,客气地笑笑:“是啊,夫人查岗,给他报备呢。”
“杨哥对象我上次见过,看着文文静静的,想不到管你还管的挺严。”黄川跟杨暻碰碰杯,眯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暻笑着喝了口酒,没说话,眼神暗了暗。
还查岗,他杨暻就是喝死在外面,邵竹钰都不会打一个电话。
屏幕亮了亮,邵竹钰发了个“ok”表示知道,再没多的话。
杨暻把手机倒扣,真是让人看了心烦。
黄川看出杨暻面上的郁色,以为他是烦心自己“妻管严”在外落了面子,连忙开口给段绪他找补:“这家里人管得严是好事,代表在意你,我们这些没成家的,就盼着散了局家里有个人等着呢,多有家的感觉。”
杨暻一听就知道黄川误会了,但也不可能反驳,心中郁气更盛,还得跟着众人附和。
地位最高的洪武闻言抬抬眼:“小杨结婚啦?”
洪武家里有个适龄未出嫁的oga,杨暻是他着力栽培的对象,能力强,相貌也英俊端正,有心物色他当儿婿,没想到橄榄枝还没抛出去,人就爆出有家室了。
“是,大学处的对象,一毕业就结婚了。”最近洪武时不时就跟他提家里的oga儿子,杨暻察觉到他的心思,但一直没有好机会说,这下洪武主动问,杨暻交代了个清楚,“说来您可能还认识我爱人呢,邵学富邵老的孩子。”
邵学富的名字一出来,周围人看杨暻的眼神顿时不一般了。
“诶,你别说,我还真认识。”洪武微微眯眼,顿了顿,“我没记错的话,那孩子还是个bet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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