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
在工地上走一天其实是很累的,尤其是夏天毒辣辣的太阳晒着,十分要命。
好在陆琢从一个小负责人开始爬到如今的位置,每个经手的项目他都是这么跟进的,已经十分有经验,是随身带了换洗衣服的。
工棚有简易的淋浴装置,陆琢一点都没嫌弃过条件简陋,就这么简单地冲洗一下,换了衣服去江愈公司接他下班。
陆琢一边换衣服一边无奈地笑。
这几天他忙得都快没时间睡觉了,没腾出时间来找江愈,没想到小不点自己找上来了。
工地离江愈的公司有一点距离,好在已经过了下班晚高峰,路上不怎么堵。
陆琢到的时候江愈正站在楼下等。
安安静静地站着,也不晃悠乱动,还背着一个双肩包,看着乖得不行。
不像下班的白领,像刚放学的小朋友。
陆琢降下车窗,喊他:“过来。”
江愈自觉是个戴罪之身,比平时还要听话,乖乖地穿过马路,坐在陆琢的副驾驶上。
抱着书包,并拢着腿,看着是有点紧张。
陆琢伸手把他书包拿走,放到后座上,问:“想吃什么?”
江愈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迟钝又疑惑地转头去看陆琢,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骗走的啊。
陆琢只好又问一遍:“问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带你去。”
这优待条件……
犯了错误的江愈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听陆先生的。”
听他的就听他的,陆琢发动车子,又纠正:“说了让你叫我名字,你不是说记住了。”
又犯错误了!
他见着陆琢总是下意识不敢直呼其名,现在被陆琢强调要求,尝试地开口:“陆,陆琢……”
结结巴巴叫出来,发现其实也没有很困难,江愈有点小开心,又用肯定地语气叫了一遍:“陆琢。”
这还要当着对方的面练习一遍,可爱过分了。
陆琢没忍住,目不斜视地伸手揉了揉江愈的头发,说:“乖。”
江愈……
江愈被吓了个够呛。
甲方果然还是那个难以理解的甲方。
错误没被发现,陆琢也没为难他,江愈之后的工作倒是非常顺利。
不过工作顺利,他找当年那个小哥哥的事情却非常不顺利。
当年的制度没有如今完善,更没有联网的档案≈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系统可供查询。
江愈没有人脉,想要找一个人其实十分困难。
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当年福利院院长的住处,坐了两个小时的城际大巴找过去,院长却只记得江氏资助过福利院的事情,并不记得江愈曾经来过福利院了,更遑论记得是哪个孩子陪着他玩过。
江愈无功而返,一周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晚饭也没有胃口吃,闷闷地趴在床上发呆。
然后被忽然响起来的门铃声吓了一跳。
江愈不想动,他没有叫外卖,想不出来除了外卖小哥还会有谁来敲他家门,索性默认是走错门了,没出声。
果然敲门的动静响了一会儿就没声了,江愈刚把脸埋进枕头里,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来电显示:不能惹的甲方。
江愈:“!”
“不能惹的甲方”的电话显然是不能不接的,不过最近陆琢没找他麻烦,江愈胆子大了点,没爬起来正襟危坐,就那么趴着接通了电话,脸闷在枕头里“喂?”了一声。
听着蔫巴巴的。
陆琢问:“在哪呢?”
江愈乖乖回答:“家里。”
陆琢那边无语良久,扔给他三个字:“那开门。”
江愈愣了一下,飞快地意识到什么,然后打了个滚爬起来,小跑着出去打开自己家的门。
陆琢站在门口,臂弯里挂着西服外套,衬衣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和一丝不苟穿西装或者那个运动装骑机车的陆琢又都有点不一样。
就有点很散漫的样子。
带着点天生的痞气。
江愈看得傻眼了三秒,然后很傻气地问:“刚刚是你敲门?”
陆琢直接无视了江愈这个傻乎乎的问题,用空着的那只手直接包住江愈挡在门上的手,反客为主地把人牵回了人家自己家里。
靠得近了,江愈才闻到了陆琢身上隐隐的烟酒味道,看来刚刚是应酬去了。
陆琢进门,很自来熟地坐到人家沙发上,江愈不知道陆琢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敢问,只能小步跟着走过去。
亦步亦趋的,像乖巧的小尾巴。
陆琢把西装外套脱了扔在一边,又把领带拽下来,松开衬衣两颗扣子,长腿伸直都能碰到江愈家的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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