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神,没留意陆琢已经从福利院出来了,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陆琢在福利院长到了十六岁,这家小卖部算是他调皮捣蛋的据点之一,人生中第一根烟都是在这里吸的,他当然要来这里看看。
没想到屋子里面有惊喜,江愈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正眼巴巴望着小卖部的冰柜。
那神情好像是身上没有零花钱的小朋友,可怜极了。
江愈被逮了个正着,惊吓之下都结巴了:“陆,陆先生好。”
陆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一丝类似希冀的东西,他把江愈死死的堵在那里,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愈下意识撒谎:“要,要去图书馆学习,路过。”
他抓着自己的衣角,声音有点胆战心惊的,说:“那个,陆先生,我先走了。”
希冀落空了。
而且江愈竟然连这家福利院都忘了。
陆琢的火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比外面的暑气还要灼人,直将陆琢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他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住了江愈细瘦地手腕,江愈疼得一哆嗦,茫然地看着陆琢,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江愈懵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结结巴巴地出声:“陆,陆先生?放、放手,疼……”
可是就是被捏疼了手腕,江愈也只是怯怯地看着陆琢,小脸皱巴巴的。
他没说谎,陆琢力气太大,听完江愈弱弱地喊疼放开手,那白嫩干净的手腕都被他抓红了。
陆琢还是放江愈走了。
因为小卖部的老板娘走出来叫了陆琢一声,问他:“你怎么回事,长大了还欺负小朋友?”
江愈人小小的,今天穿着t恤和牛仔裤,还背着个运动水壶,的确非常的“小朋友”。
而他比江愈高出来一个头,今天还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怎么看都像欺负人的恶霸。
陆琢回过神来,松开江愈的手,说:“图书馆什么时候搬到城东来了?”
江愈胡扯的谎话,慌里慌张地圆谎:“我,我走错了。”
陆琢卸了力气,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神情复杂地看了江愈两眼,说:“乘3号线换6号线,别坐反了。”
江愈胡乱点头,然后在陆琢说完话的瞬间立即飞快地跑了。
人跑了,那怯生生的神情和指尖细腻的触感却留下了。
陆琢虚空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然后问老板娘买了包烟,点了一根抽上,问了问生意怎么样,末了说:“我小时候也不欺负小朋友的好吧?”
老板娘说:“是,也就是抢一抢人家的汽水。”
陆琢头疼:“我解释过了,那次那个男生是抢了人家小姑娘的钱买汽水,我抢回去。”
他小时候劣迹斑斑,打架,喝酒,逃课,但是从来不欺负小孩儿,就那么一回,偏偏被老板娘撞见了,后来他进了这家公司做到高管,每次回来这里却仍旧都要被老板娘调侃一番。
老板娘请他吃了刚刚江愈看了半天又没敢吃的棒冰,说:“你别老这么凶巴巴的,你都二十五了吧?到现在也没个对象,估计姑娘都是被你吓跑了。”
陆琢烦这个,摆了摆手说:“工作忙,没时间。”
其实他是觉得谈恋爱没意思。
以前混街头的时候,酒吧里就会遇上示好的姑娘,后来他撞大运地进了这家公司,几年时间爬到副总位置上,主动追求的人更是不少,但是陆琢就是提不起兴致来。
不仅仅是心理上,生理上对某些事情的需求也寡淡的很,有的时候看小电影都硬不起来,他自己都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性冷淡。
江愈给陆琢吓怕了,一上班就开始赶工。
但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加油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团队内的其他同事仍旧按部就班地干活,进度并没能如江愈所愿的加快起来。
偏偏陆琢好像对这个项目很上心似的,不仅每周都要对接进度,竟然还要亲自来。
江愈看见陆琢就下意识想跑,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怂”。
陆琢来了,江愈拿着手机就溜进洗手间藏了起来。
然而他才当了十分钟的鸵鸟,手机微信就进来一条主管的消息:去哪了?赶紧来a809会议室,甲方来看进度,你的设计有点问题。
a809会议室,陆琢坐在会议桌左侧的位置。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亚麻色的衬衣,袖子挽起来一点,露出来一块低调的腕表,正拿着签字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会议桌,周身的气场并没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那么吓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平和。
江愈声音一向软软的,敲门进去之后小声说:“我以为可以不参会。”
陆琢一直就在盯着这个小不点,看见江愈进门之后只看了他一移开目光去和主管低声说话,于是出声说:“小江过来了?”
江愈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自己衬衣下摆,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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